过去几十年,全球为减少温室气体排放付出了巨大努力。虽然目前这一政策选择已经是主流意见了,但是在科学界,质疑的声音从未消失,史蒂芬·库宁(Steven E. Koonin)就是一位著名的反对者。这位理论物理学家出身的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曾出任奥巴马政府的能源部科学副部长,负责推行绿色、低碳等能源政策,但是他本人从不讳言对这种政策选择的怀疑。2021年,他出版了一本书——“Unsettled: What Climate Science Tells Us, What It Doesn't, and Why It Matters”(中文译为《悬而未决:气候变化的事实和迷思》),近日也发行了中文本。在书中他并不否认气候变化,但是他认为面对这种充满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气候科学,媒体和政策制定者往往夸大灾难性后果,忽略科学中的灰色地带。更重要的是,目前采取的应对方式显然认为人类对气候变化应该负主要责任,这是在自省,还是有些狂妄地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呢?
史蒂芬·库宁
史蒂芬·库宁(Steven E. Koonin)生于1951年,其研究范围涉及理论物理、核物理、多体问题、计算物理、核天体物理与气候科学,曾发表 200 多篇论文,还主导多项国家科学院报告与研究,是一位拥有深厚理论物理背景的学者,在学界、企业及政府部门都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库宁在书中认为,要预测气候变化,科学家依赖复杂的数学模型,但这些模型远非完美无缺。首先,数据的采集本身就漏洞百出。在20世纪之前,历史温度记录主要来自北美和欧洲,全球其他地区的观测站极少,早期测量设备的精度更是令人担忧。比如,19世纪的温度数据常因仪器校准或记录方式不同而需要调整,换算过程难免引入误差。IPCC第五次评估报告(AR5)也承认,气候模型无法准确重现1910-1940年的升温,暴露了数据和模型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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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以证明全球变暖的一个著名证据,是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全球气温数据集、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4个机构提供的数据制成的气候变化图表,其表明自1850年以来,全球温度上升了约1摄氏度。库宁反驳说年平均气温的正常变化都比这个数值大,如纽约的年平均气温约13摄氏度,但有时不同年份之间的差异超过2摄氏度。所以,我们是否真的需要担心这些长期变化的温度?
就算可以确认气温的逐渐升高是事实,那么是否能够确认人类活动是造成这种现象的主因呢?地球是一块运行在寒冷宇宙中的石头,其表面能维持20多度的平均气温是靠太阳的馈赠:太阳给到大气层顶部的辐射大概有1361 W/m²,而去除地球形状、大气层反射等因素,地球表面能接受到的辐射强度还有240 W/m²。相比之下,人类活动,包括衣食住行等一切生产生活带来的热排放大概只有0.03W/m²,而把CO₂、甲烷等温室气体带来的辐射强迫(radiative forcing)算进去,也只有2-3W/m²的量级。这表明,尽管人类活动对气候有可测量的影响,但其在地球庞大能量系统中的比例微小,太阳辐射稍微波动一点(±1 W/m²)就比80亿人类活动的影响还要大,所以气温升高确实是人类活动的后果吗?0.03W/m²甚至不如地核输送到地表的热量,IPCC AR6报告和NASA CERES数据确认,地热通量为0.087 W/m²。
因此,即便有全球升温,人类未必要对此负责。
另一种理解则是气候变化并非新鲜事,地球的气候一直在波动,远超人类的短暂历史。库宁在书中回顾,1500万年前的中新世温暖期,全球气温比现在高10°C以上,CO₂浓度达1000-2000 ppm,两极冰盖几乎消失,海平面比现在高出数十米。即使在12.5万年前的伊姆间冰期,气温比现在高2-3°C,海平面高6-9米。这些变化由地球轨道、太阳辐射、火山活动等自然因素驱动,与人类无关。甚至就在本轮气温升高之前,人类刚刚经历过一次长期的“小冰河期”:从14-19 世纪,全球平均气温下降约 0.5℃,欧洲部分地区夏季温度比现代低 0.5℃,东亚部分地区遭遇低温灾害,农作物减产严重,社会动荡不止。
气温降低的危害更严重
而就在不断变化的全球气候中,地球上的生命依然生生不息,用各种方式去适应环境的变化。掌握了现代科技文明的人类,究竟应该把重点放在对抗甚至扭转这种行星级的自然变化呢,还是应该努力适应这种变化,发展更好的科技和生产方式,尽量维持人类的正常生活呢?据不完全统计,自从人类提出减排、绿色能源等概念后,从政府到企业到个人,全世界为此已经投入了20-30万亿美元,发展出了巨型的太阳能、电动车等产业链,但是似乎并未能有效阻止地球升温,IPCC AR6 确认,截至2023年,全球平均气温比工业化前高约1.1°C,部分地区(如北极)升温达2-3°C。NASA研究指出,减排的空气质量效益在短期内(10-20年)显著,但气候系统对CO₂减少的响应较慢。即便排放立即归零,海平面上升和气温变化仍将持续数百年,因海洋和冰盖的变化存在惯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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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碳减排投入的资金和人力物力计算降温效果来看,减少碳排放的努力未见得就比那些给地球布设行星级“遮阳伞”或者在空气中泼洒钻石颗粒来增加反射率的降温方案更靠谱。(延伸阅读:最浪漫的地球工程: 用钻石给地球降温)
同时库宁指出,CO₂浓度的升高从来也不仅仅只有坏处,从某种意义上说,全球人口都已经受益于这种升高了:因为它可以促进植物的生长,包括养活巨量人类的农作物。CO₂是植物光合作用的“粮食”,浓度升高能显著提高光合作用效率,尤其对C3植物(如小麦、水稻、森林)效果显著。NASA卫星数据显示,1980-2020年间,全球植被覆盖率(叶面积指数)增加25-50%,CO₂施肥效应贡献了约70%。自由空气CO₂增浓实验进一步证实,当CO₂浓度从400 ppm升至550 ppm时,小麦和水稻产量可增加10-20%,大豆甚至高达30%。这不仅意味着粮食安全的潜在保障,也增强了陆地生态系统的碳固定能力。IPCC第六次评估报告(AR6)估计,陆地碳汇每年吸收约30%的化石燃料排放,相当于12亿吨碳。海洋中的浮游植物虽因酸化和营养限制反应较弱,但部分硅藻的固碳能力也有所提升。这些益处常被气候变化的灾难化叙事掩盖。库宁对此发问:如果CO₂既带来挑战又带来机遇,我们为何只谈危害,不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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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对气候变化的影响既真实又有限,将其视为地球命运的唯一决定因素,可能是一种自省,更可能是一种狂妄——人类还没有那种改天换日的能力。库宁提醒我们,气候科学的复杂性远超公众认知,模型的局限性和数据的波动性要求人们不要太过简单的建立理解链条:温室气体带来变暖——变暖等于灾害,更准确的目标应该是:适应变化,以谨慎务实的态度采取对策。
参考文献:
1.https://en.wikipedia.org/wiki/Steven_E._Koonin
2https://news.sciencenet.cn/htmlnews/2025/7/547154.shtm
3.https://www.ipcc.ch/assessment-report/ar6/
4.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nclimate3004
5.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0306261919311334
6.https://www2.mps.mpg.de/homes/steinhilber/pdf/SolarIrradianceVariabilityClimate_LivingReviews_2013.pdf
7.https://www.nasa.gov/earth-and-climate/reducing-emissions-to-mitigate-climate-change-could-yield-dramatic-health-benefits-by-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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